这一年,白莲教首领聂杰人、姚之富在湖北枝江、宜都、襄阳发动起义,川楚一带已经战云密布,到处有义军活动。这一切都给新皇的登极大典罩上了一层阴云。江南的士子们却很少了解这种情况,他们梦寐以求的是来年的编宫折桂、金榜题名。丙辰年本来就是大比之年,加上新皇登极一定盛况空前。他们早已跃跃欲试了。龚自珍的父亲与一般的士子有所不同。他是那种聪明绝顶却又英气内敛的人。自幼得匏伯先生朝夕训诲,家学渊源深厚,经史百家无所不览;后来又屡得岳翁亲传,对段氏之学已略窥堂奥。可以说已经身兼龚段两家之长,早想放手一搏。这一天龚自珍的父亲与妻子商量之后,去向龚自珍的爷爷请命。
匏伯公仍在佳隐山房批注他的汉书。一部汉书已被他圈圈点点批满了字迹。他当然了解儿子的心思,自己也日夜盼望着儿子早日跃过龙门。但是他听说北方道路不宁,对龚自珍的父亲只身远游又很不放心。龚自珍的父亲没有开口,父亲就先说话了:“丽正,十年寒窗,读书人等的就是这一天。我不会拦阻你。但听人说,川楚白莲教声势很大,路途颇不宁静。你独自一人进京,我确实放心不下。”“几个同年结伴,不妨事的。您老人家放心好了。”龚自珍的父亲宽慰匏伯公说。“几个文弱书生结伴顶什么用?白莲教都是些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,听说尤其仇视官宦人家的读书士子,万一遇上了怎么办?”父亲仍然不放心地说。“学成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。三年一望,白白耽误一科,儿子实在心有不甘。”儿子坚持自已的意见。“儿子听说,白莲教多是骑兵,我们走水路;他们活动的地区在川鄂边境,偏西;我们取道维扬、淮阴、济南,偏东。距离远着呢。”匏伯公又说,黄河连年决溃、改道,有些地方恐怕不通舟楫;丽正则说,不通舟揖就弃舟登陆。最后匏伯公终于同意了儿子的要求,决定打罢新春就送儿子启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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