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主流文学批评家很少像主流文学批评家那样去干涉作家“写什么”的问题,他们更多关心的是作家“怎样写”的问题。他们的实用批评也基本上是围绕着这方面的论题展开。通过对作品和作家“怎样写”的讨论,他们显示出审美批评和艺术批评的特色。
李健吾在解释这种批评方法时,把它称作是“人性的发现”和艺术的“同情”。他认为要准确评价作家,首要的还是应该从作家的创作实际出发,从作家的“怎样写”中去认识和理解作品的内涵、意义与价值。“我们欣赏一件作品,应当先行接受它的存在,这就是说,它带来的限制。”而不能用自己固定的思想框架和理论模式先验地决定作家应该“写什么”与“怎样写”。正是使用这种方法,李健吾在具体评论作家和作品时,通常总是能够透过作品的“怎样写”去发现作家“为什么”要这样写,由作家所营造的艺术世界去认识作家内在的心灵世界。
如在评论沈从文的《边城》时,他通过作品所表现出来的艺术特征和创作倾向,把握住了作者特有的审美个性和艺术气质。他说:“沈从文不是一个修士。他热情地崇拜美。在他的艺术制作里,他表现一段具体的生命,而这生命是美化了的,经过他的热情再现的。”